证券时报记者 黄小鹏

10月28日，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黄奇帆在首届外滩金融峰会上表示，中国央行可能率先推出数字货币。这一表态引起市场各方的强烈兴趣。

早在比特币面世之初，中国央行就表达了利用区块链来打造官方货币的想法。Facebook提出打造Libra之后，外界期待进一步升级。央行数字货币该长什么样？与比特币、Libra作一比照，或许有助于我们想象一下。

比特币在币值稳定的诉求下诞生。但事实证明，它极不稳定，根本不可能成为货币。Libra方案离现实近了一步，100%储备支撑让其与以诈骗为业的“币圈”划清了界限。虽然Libra并没有将币值稳定作为诉求，但其多元储备却可在客观上达到这一效果，而其降低换汇等金融服务成本的诉求也算是击中了市场痛点。不过，尽管构想非常完美，但Libra仍难从乌托邦走进现实，根本障碍在于它会对既有国家概念和金融体系造成无法预知的影响。例如，外汇管制或外汇统计问题，Libra与政府货币、金融体系关系问题等。Libra的构想超越了人类社会发展的现状，其社会成本是绕不过去的问题。

那么，央行数字货币的诉求是什么？降低交易成本？这个姑且认为所有的“币”都可借助技术实现，尽管事实上并不一定。突破疆域界限，让人民币在世界上畅通无阻？那它到底是采用比特币模式还是Libra模式？它与传统人民币是什么关系？如果像报道所说是为了取代M0，那它与普通电子货币相比优势在哪里？验证和结算采用中心化还是去中心化，如果采用中心化其创新价值何在？

需要明确的是，技术创新有推动制度创新的可能性，但货币制度创新从来不是技术主导，而是经济主导。人类几千年文明史上技术进步不断，但货币革命只发生过一次，即信用货币取代实物本位币。载体和形式的不断变化，无改其本质。央行数字货币要想实现，首要是明确诉求，上述所有问题都必须得到清晰回答，结构设计中相互矛盾的目标也必须排除。央行数字货币构想如能尽早公布，不仅有助于广纳意见予以改进，而且有助于真正面世时的推广和应用。